作者: 昭尔
最近更新: 更新时间 2024-11-11 06:27:58
状态: 完结
字数: 5.39万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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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内容简介】
大晋四十五年,她乃将门之女,武安王妃,却被斩杀于王府的琅琊水榭之上,下此毒手的竟然是她曾经的枕边人。她父兄以身殉国却被她的枕边人冤诬谋反,死后鞭刑加身,尸骨丢于乱葬岗。陆家一世忠骨,满门诛连。上天垂怜,让她重活一世,回到大晋四十年,成为与她同名同姓的文渊侯之女,陆璟。这一世,陆家受的不白之冤,她来洗
【目录】
第1章 对峙
第2章 了断
第3章 重生
第4章 一出好戏
第5章 戏成
第6章 怎么?姑娘是想杀了我?
第7章 下马威
第8章 遇故人
第9章 回府
...
第10章 反了!快给我按住她!2024-11-11 06:27:58
【原文摘录】
“听说没有,王爷带回来了个女人,正放在自己书房的院子里呢。”
“啧啧,看来王爷对这女子倒是宠爱得紧,王爷的书房,便是王妃都不让进去呢。”
另一人笑着道,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,“可不是,看这些天,雨下得厉害,没得来咱们府里也要变天呢。”
“你这声音可要小点,王爷可交待了,千万别让王妃知晓了。”
“哼,我怕什么,谁知道她王妃当不当的长,肚子里这么久了连个货都没有,看着那书房的人要是怀孕了,这怕不知道要被丢弃到哪里。”
两人一阵快活的声音,话音正好落到廊下陆璟的耳朵里。
她收起了油纸伞,神色淡淡的,雨像是又小了几分,她将手伸出廊外,如牛毛般的雨丝便落在了她的手心里,冰冰凉凉的,像是离人的泪。
怎么会不知道呢?
那日,她本来是准备去送羹汤的。刚走到院门口,便见着一众侍卫拦在门口,心下突然起了玩笑之心,翻墙从院子里进了去,准备给肖君复一个惊喜。
却没想到刚走到廊上,便听见房门口传来的喘息声。
她从小习武,耳目较之常人更佳,于是这声音便像锋利的匕首一样,扎在她的胸口。
书房的小榻在两人的拼命动作下,仿若地动山摇,陆璟手中的食盒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,那两人都没有听见。
她提起食盒,足尖一点,便飞了出去,最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。
陆璟不想去闹,也不想去争,若是郎君变了心,自己便要大哭大闹,宛如另一个人一般,那不是她想要的。
雨水顺着陆璟的手,流入她的袖子里,冰得她一颤。
她转身,准备朝房中走去,却在转角处意外看到一个人,不禁皱眉道:“镜一?”她想了想,还是将他带进了自己的书房里。
面前的男子一身暗黑锦袍,面如冠玉,发带绑在头上,正有些犹疑地看着她。
陆璟问道: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自从肖君复坐上了武安王后,她便成了笼中鸟,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。
镜一皱着眉,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小笺,上面还有着淡淡的熏香。
陆璟接了过去,手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,等到看完了纸笺上写的字后,却是勃然大怒,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几上,上好的梨花小案顿时沿着纹理裂开。
“好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!”
“姑娘,现在是做如何处理?”
陆璟晃了晃手中的小笺,问道:“这是谁给你的?”
“不知道,属下那日从外面回来后,看到桌上放着这张小笺,随后便快马赶回会京,等查实了,确实如上面所说之后,才赶来汇报姑娘。”
—— 引自章节:第1章 对峙
她父兄五年前战死沙场,回来时下殓,净身换衣之时,箭雨密密麻麻射了一百多处,身上全是窟窿,这样的人却在数月前被扯到一桩粮运旧事里面。
她去世多年的父兄被指出是带头运作之人,贪污军粮,而这次事件中的粮食到底被运往了何方,却无人可知。
陆家便成了这替罪羔羊。
皇帝掘墓挖尸,让下面的人将他父兄尸体拖到市井之上,施以鞭刑后,又空悬于会京城三天三夜,最后被丢到京郊乱葬岗,几场雨下来,哪里还能找到半分尸骨。
而这带头诬告之人,却是她的丈夫,肖君复。
陆璟母亲早逝,多年以来,她随着父兄一起生活,在凉州长大。
凉州挨着古藏,夏天热极,冬天却是能将人的手给冻掉,风霜如刀片一般,将露出来的皮肤都刮得生疼,而他们陆家世代忠心,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,日复一复地戍守着。
古藏人狡猾好战,时不时便会来偷袭。父兄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,因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,几乎数都数不清,只知道前胸和后背都无一块好皮,常常是旧伤未愈,新伤又增。
归德军中,父亲吃食同饮,寝在一处,有兵士被蛇咬后,亲自为他吸吮毒血,士卒家庭若困苦,父亲亲自将自己的俸禄分与之;战士牺牲后,也必定会厚加抚恤。
这样的人,又怎么会贪污军士粮饷。
陆璟看着肖君复轻蔑地笑了笑,“你说这话,不觉得可笑吗?”
面前的人三分嘲讽,两分讥诮,还有五分痛恨,肖君复面色终于不似刚刚那般平静,看着眼前人道:“你还是那般样子,这么多年,是我太纵着你了!”
“纵着我?”陆璟却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那年她初及笄,便嫁给了他,随后远赴雁门。
雁门比凉州还要艰苦,这里远近古藏,还有数不尽的戎人,她来到此地后,便夜夜提着心,生怕戎人一个想不通,又来偷袭。
但这里却也是最快晋升的地方,肖君复需要这些,她便将这些拿给他。
她看向肖君复,冷言道:
“你初来会京,可还记得是我父兄带着你去的凉州?”
“你不通兵事,可还记得是我父兄教授你兵胜之道?
“你需要功绩,可还记得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,他们将军功一并给了你?只为助你回王府?”
“雁门苦寒,夜里北戎来袭,又可曾记得有多少次是我救你于险中?”
肖君复听到陆璟一个又一个的问题,面色通红,浑身一震,但随后露出愤恨的表情,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你们便想凌驾于本王的头上是吗?所以你们就仗着对本王的这一点好,便想要本王听命于你们全家是吗?”
—— 引自章节:第2章 了断
“小姐,你身子不好,这天气冻得很,站在这里吹风,伤了身体可怎么办?”一个梳着双环髻,穿着淡粉色布衣的小丫头,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女子,嘴里碎着个不停。
“到时候可又要请大夫,偏偏小姐又不爱喝药,一生起病来,数日都好不了,这样下去身体便会更差,然后又…”
立在窗前的女子,身长瘦削,腰身堪堪一握,一身水蓝素袍罩在身上有些宽大,闻着旁边小丫头的话,抬头看了她一眼,“知道了,红豆。”
红豆看着眼前的人,只知道嘴上答应,身体却未挪动半分,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察觉出她似乎有些不开心,便止了嘴,静静地在一旁站着。
她看着小姐有些发呆,今日的小姐好像更美了。一张脸巴掌大小般,如玉如脂,杏眼正放空看着远处,眉目坚毅,月光柔和地落在她的脸上,那双眸子便看起来更明亮了。
以前也会觉得小姐好看。但这几日的小姐却好看得有些惊心动魄,有点像冰,那种寒天雪地里,清冷干净但一触手便彻骨般冷痛的冰霜花。
“红豆?”小丫头一时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,直到小姐又叫了一声,才仿佛如梦初醒般。
小姐怎么会是冰霜花呢?小姐应当是温柔的兰花才对。她愣了一下,随即跪了下来,“小姐,红豆刚刚走神了。”
面前的女子看着眼前身子不够到她耳畔的丫头,有些无奈,“站起来,我的兵…人不要动不动就跪。”
红豆还没明白她的意思,就见着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,小姐看着她,笑了笑:“以后有事说事,没让你跪,就不准跪。”随后认真地问:“我交待你的事情,可完成了?”
红豆见她的面色严肃,心中一凛,恭敬地回答,“回小姐的话,红豆完成了。”
“行,今夜你自在房中,切莫出去。”小姐说罢,从窗前迈步离开到屋内,开始将淡蓝素衣脱下,换上旁边早就准备好的雪白素衣。
红豆看着小姐好不容易回屋内了,结果就是要独自出去,竟然还不带自己,吓得又跪了下来。
“小姐啊,您这是要去哪里?这山里虽说没有豺狼虎豹,但毕竟道路崎岖,您身子本来就不好,怎可自己一人独自行走?若是您出了事,红豆可怎么活啊?”
陆璟换好衣服,看着红豆哭哭啼啼的样子,心中无奈,脑中繁杂。
自从她来到这里后,这小丫头便动不动就哭,枉她多活一世。可加起来的眼泪也没有这小丫头一天哭的多。
她上过沙场,斩杀过敌人,更是在被敌军围城后,亲自督军指挥,最后大获全胜。
可兵场中,她也未曾见过几人哭,父兄更是不可能。心中纠葛着,手却不自觉地劈上了红豆的脖颈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3章 重生
她给红豆盖上被子后,转身走到一旁的妆台坐下。对着镜子给自己梳了个显得更小的双髻,又从一旁的妆奁盒子里,拿出一对嵌绿猫睛石的蝴蝶珠花带上,随后将早就准备好的香囊别在腰间便出了门。
夜半山中,松风水月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之气,闻起来颇有些神清气爽之感。
陆璟走过人工修建的梯台,随后便是山间怪石垒出来的台阶,慢慢向密林深处走去。
走了约莫一炷香左右,终于见到一座寺庙。
这寺庙却是荒废许久,门口朱红色的牌匾早已模糊得不甚清晰,两根朱红色的柱子上皆是虫蛀的瘢痕,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。她定睛看了看牌匾上的字,满意地笑了笑。
慈恩寺。
陆璟推开大门,朝里间走去。
寺庙里种着梧桐,明明是初春时节,却光秃秃的厉害,地上几片希拉零散的落叶,早已枯得不能再枯,虽是个荒院,却意外地干净,陆璟穿过庭院,连一丝尘埃之气也没感觉到。
她进入庙宇里的一间屋子。透过供台边缘的破旧碎布,隐约瞧见了下面有一个绣着金线的蒲团,但只瞥了一眼,便转过眼不再看。
随后径直跪在地上,对着庙中佛像虔诚地磕了三个头,眼里泛着泪光。声音娇柔呜咽,“”阿娘,璟儿真的好想你。
陆璟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着,半是真心,半是演戏。
屋外的黑云被风吹散,月光更甚,落在屋内,佛像的脸竟然是一片扭曲。
“阿娘,世人遇事只知拜佛,可佛又何曾度过他们?”
“娘一生清正,为人良善,待人以赤诚之心,却从未料到身边竟然会有蛇虫鼠蚁之辈。早早逝于家中,就连女儿也…”陆璟说到这里,有些泣不成声。心口仿佛受到重创一般,但还是僵直起了身子,继续哭道。
“女儿被父亲送到这里,已有三年,可这三年的时间里,女儿不能回家,不能去祠堂,甚至不能亲收到您的牌位,给您上一炷香。女儿细心打听,说这苦陀能通阴阳世间,只需三年光阴。便能让女儿在梦中与娘会上一面。”
“今日女儿在此发愿,请以自身三年岁寿,魂通碧落。只为与阿娘梦中见上一面,以缓女儿这么多年思母之苦……”
屋外的风像是听到了陆璟的话一般,渐渐大了起来,地上的落叶和石子被卷到半空中,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。
陆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,站起身来,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苦陀,“可是您答应了我,要让阿娘现在便来见我么?璟儿真的好想阿娘……”她又哭了起来,喘息声也越来越急,仿佛马上要昏厥一般,身子一软,便要栽倒在地上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4章 一出好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