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 李肆瞳
最近更新: 更新时间 2024-08-09 06:37:39
状态: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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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内容简介】
不要高看了人心,不要低估了人性,冷不过人性,凉不过人心。请对自己好一点,人间一遭不易得,所有的劫,都是命运。看李肆瞳,一个顽劣少年,在三姐庇佑下,如何走出青春的迷茫。
【目录】
第001章 我叫李肆瞳
第002章 冰冷且僵硬
第003章 再也吃不到那个桃片的味道
第004章 冰凉的眼泪又滴了下来
第005章 心疼的到底是什么
第006章 我想成为侠,结果成了贼
第007章 家里进了外贼
第008章 我家开了一个小卖部
...
第009章 还是武侠的世界让人沉醉2024-08-09 06:37:39
【原文摘录】
我大姨父姓张,我大姨姓李。
我二姨父姓刘,我二姨姓李。
在我出生之前,李家生的都是女儿。
三个女儿一共生了九个女儿,都姓李。
大姨生了四个女儿。
二姨生了两个女儿。
为了确保老妈持续生下去,当过地主老财的爷爷给我家老妈许了诺,说是只要生个儿子,家里财产分一半。
在已经有了三个女儿的情况下,老妈说,继续生可以,家里那个铜盒子要给我儿子。
老妈生我的时候已经38岁,高龄产妇,难产。
我脐带绕颈,羊水呛肺,一度失去生命体征。
还好,医生医术精湛,两个人都抢救了过来。
当我终于呱呱哭出来的时候,老妈还在昏迷中,老爸喊了一声:是儿子!
老妈瞬间清醒。
高兴劲还没过,产房外一片混乱,我二姐在产房外大哭,说:三妹摔死了!
我三姐,8岁,为了看妈妈生弟弟,放学后和二姐搭了一个顺路的牛车,往医院跑。
途中牛受惊,她从车上摔了下去,夭折了。
好不容易清醒的老妈,在悲喜交错中,又昏了过去。
办完了三姐的事,爷爷提前分了家,临街五个门面房,我分得三个居中,大姨二姨左右各一个。
这次分家,也导致李家正式决裂。
老妈问爷爷奶奶要传家的铜盒子,居然找不到了,老妈怀疑是老大老二偷了,大姨二姨都不承认。
爷爷奶奶黑着脸,看着三姐妹争执。
最后说盒子既然丢了,那家里其他东西都归老三。
大姨二姨愣了半晌,扭头就走。
大姨后来卖掉了门面房,全家跟着大姨父回了湖南老家,据说女儿们都改回姓了张。
走之前,老妈监督着大姨搬家装车,生怕铜盒子被夹带。
二姨把房子原来的木板隔断以及互通全部用砖砌死,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。
老爸当时正在部队上办理转业手续。
本来还可以拖几年,结果被举报超生,好在因为三姐的事情,部队还是手软了些,转业返回原籍。
回来后,老爸听说了大姨二姨的事,当着爷爷奶奶的面扇了老妈一耳光。
这也是老爸唯一一次动手打老妈。
老爸登门给二姨道歉,被二姨赶了出来。
老爸和二姨父一人一边坐门口石阶上,抽了一夜的香烟,没有说一句话。
作为李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,从小我就得到了与众不同的关心和关爱。
5岁前,为了好养活,我是有两个小辫的。
5岁后,老爸要送我去读幼儿园,家里进行了激烈的斗争,已经七十多的爷爷奶奶说他们还抱得动,强烈要求在家再带几年。
最终被老爸残忍拒绝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001章 我叫李肆瞳
爷爷很是不舍,拉着我的手不放。
最后是在老妈双眼恶狠狠地注视下,我才回转身,哭着进了学校。
放学后,是大姐来接的我。
大姐一路不说话,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给我买麦芽糖。
还没有到家,就看见家门口摆着许多花圈。
我回头笑着对大姐说:大姐,你看好多白花!
大姐一把拉住我,快步向前,在家门口使劲一扯,把我甩进屋里,朝我屁股就是一脚。
我趴在地上大哭。
屋正中摆着爷爷的黑白相。
送完我上学,回家路上,爷爷边走边和老妈说:管好肆儿,少惹事。
走着走着,突然一个趔趄,然后缓缓坐在了地上,偏倒过去,眼神涣散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老妈坐地上扶着爷爷,问的第一句话,也是最后一句话:爸,盒子真的没了?
爷爷看着老妈,努力着想要说什么。
一番挣扎,喉咙里传来“咕”的一声,眼睛一闭,溘然长逝。
爷爷走了,大姨没有回来。
老爸动用了几个湖南战友的关系,也没有打听到大姨父老家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。
二姨过来了,看着奶奶哭晕,全程坐一旁一言不发。
倒是二姨父跟着老爸前前后后跑着。
爷爷出殡的头一晚,老爸带着我守夜。
老爸摸着我的头,说:以后别学你妈,你是男人,有些事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。
我似懂非懂的点头。
熬到凌晨,确实坚持不住了,靠着老爸打了一个盹,做了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有记忆的梦。
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,在我的面前轻轻摇晃。
我始终看不清它的脸,双手使劲也够不着它的身体。
它不停地笑,还不停朝我耳边吹气。
耳朵很痒,想挠,但是仿佛再努力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。
我一着急,突然喊了一声:三姐!
然后炸醒过来。
老爸吓了一跳,问我:你喊什么?
我浑浑噩噩地说:三姐喊我。
老爸一脸凝重看着我,起身抱着我回到里屋,盖上被子睡觉。
然后把老妈喊了起来,我一时睡不着,听他们两个人在外屋嘀嘀咕咕了半天。
许多年后,我听老妈说,她当时吓得要死。
三姐走了以后,我们家只有大姐、二姐。
我从来没有见过三姐,家里在我面前也从来没有提过我有个三姐,她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,仅有的几张照片,也都被老妈收捡起来。
没睡多久,我就被叫了起来。
睡眼朦胧的我站在凳子上,最后看了一眼爷爷,他躺在棺材里,脸上肌肉凹陷,蜡黄无光,平静安详。
我伸手摸了摸爷爷的脸,冰凉,感觉凉到了骨子里,全身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。
我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最真实的触感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002章 冰冷且僵硬
两家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,互相看几眼,没有打招呼,最后一起围坐着,安静的看着奶奶。
奶奶对我招招手,说:肆儿,来。
我爬上床,说:奶奶,我想吃桃片。
奶奶使劲的亲了亲我,半坐起来抱着我说:好,奶奶给肆儿买。
这个起身感觉用尽了奶奶所有的力气,奶奶嘴里喘着粗气,歇了半晌才说:你爸两弟兄,他是老幺。
民国时,这城里三分之一都是李家的产业。
我十六岁嫁给你爸,生了六个女儿,夭折了三个,就剩你们三个。
后来政府来了,让我们捐,两弟兄商量后,为保平安,捐了大多数,包括手里的金条、房产和土地。
当时还受了表扬。
后来闹红小兵,不知怎么的,就说我们还有一个祖传的铜盒子没上交,是封建遗产,必须要上交国家。
他们先整你大爸,然后整你爸,最后整你堂哥。
这盒子是你们爷爷传给你大爸的,大哥不说,你爸也不敢说,就死扛。
结果有一天,大哥唯一的儿子不见了,红小兵就说是畏罪潜逃了。
把你大爸关牛圈里,每天游街示众。
你大爸腿被打瘸了,他们就把他放了去看腿。
一天晚上你大爸偷偷找到你爸,把盒子交给他保管。
当天晚上,你大爸就跳河了。
唉,你大爸的家产最后都充公了。
你爸怕继续出事,就又捐献,希望减轻罪过。
奶奶抬头看了看房梁。轻轻的说:最后就剩下这几十间房。
那盒子是李家的传承,传子不传女。
你大爸给你爸提的唯一要求就是,一定要生一个儿子。
我当时已经不能生了,怀不上。
这就是为什么,李家招了三个上门女婿。
奶奶咳嗽了两声,看了看老爸和二姨父。
奶奶接着说:你大爸跳河后,就没人再追着问盒子的事了。
前几年,你爸把盒子翻了出来。
奶奶说着说着看了二姨一眼。
二姨一脸平静地说:我没拿。
奶奶摸了摸我的头,顺势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,叹了一口说:那盒子,药,药,药,呃呃……
奶奶突然喘着粗气,口齿不清了。
我一抬头,看到奶奶的嘴突然变歪了,口水顺着嘴角留了下来,滴在了我的脸上。
奶奶,你嘴怎么了!
我伸手去摸奶奶的脸,却摸到了奶奶手上的簪子。
二姨父急的不停问老爸:什么药,要吃什么药?
老爸说:我也不知道啊。
奶奶中风了。
后续的十多天里,奶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。
没有意外,三个月,我们送走了两位老人。
全家人悲痛不已,忙上忙下。
我不知道要忙什么,坐在门槛上,手里捏着奶奶的簪子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003章 再也吃不到那个桃片的味道
二姨父忽然说:那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?
老爸一愣,扭头看向老妈。说: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事,但从来没问过。
老妈抱着我,正喂着饭,听得也有点愣,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迟疑地说:铜盒子是祖上传下来的,应该传了七八代了。
传子不传女,传到这一代,就大爸一个儿子,就是留给振堂哥的。
小时候,我们三姐妹问过振堂哥,他说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大大的金镯子,金光闪闪,是传家宝。
我们都很羡慕,想看看,振堂哥就把盒子偷出来了。
盒子不大,应该有三四斤重。
外面雕着好多梅花,但就是打不开。
我们就笑他吹牛,振堂哥说东西还没正式传给他,传给他后,就要给他一把钥匙。
后来振堂哥不见了,大爸出事那晚上,偷偷过来找爸爸,我就在隔壁睡觉。
我听大爸说,盒子要传家,不能上交,交了就没有李家了。
说振堂哥可能没了,他守不住盒子了。
爸说我就三个女儿,怎么传。
大爸说就是招上门女婿,也要想办法传下去。
老妈突然很生气,语气也变得生硬,带着哭腔。
说:爸爸一直让我生生生,就是要生个儿子传家,为了生肆儿,我还丢了三三。这盒子就应该是肆儿的。
二姨父有点尴尬,他端起酒杯,扭头正色的对老爸说:三妹也在这,我就说个露底的话。
我也怀疑过你二姐,毕竟财帛动人心。
但是我这几个月把家里上上下下都翻完了,没影儿。
我不敢问你二姐,她那脾气犟,我怕出事。
我这里立个誓,如果真是你二姐拿的,今后只要一现身,我保准给你还回来。
二姨父一口干掉杯中剩下的酒,起身就走。
老爸紧跟着送了出去。
我说:妈,三三是谁?
老妈眼圈红红的,一口饭塞我嘴里,说:哪儿那么多废话,吃饭!
老爸送走二姨父,转身回来,继续喝酒,好一阵不言语。
老妈喂完我,把我放了下来。说:怎么了?
老爸突然双手掩面,抽泣起来。说:我想三三了。
老妈抱着老爸,也哭。
我傻愣愣的站在一边看着,原来我心目中当过军人,高大魁梧的老爸也会流泪。
这一晚,老爸老妈在床上不停翻身,我睡得迷迷糊糊。
老爸说:爸妈到底留的有什么东西?
老妈轻声说了几句。
老爸说:我平时由随你,但现在妈走了,大姐也联系不上,那盒子也找不到了。房子就不说了,把爸妈留的东西分一分吧。
老妈没吭声。
老爸叹了一口,又翻了一个身,背对着老妈,说:这个家不能散了,给李家留点颜面,给肆儿留个帮衬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004章 冰凉的眼泪又滴了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