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 佚名
最近更新: 更新时间 2024-10-19 14:48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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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内容简介】
门派危局中,掌门夫君的小师妹带秘籍出现。邀夫君双修拯救门派。为保她清名,六十岁的夫君挥刀自宫。我出言阻止,却被暴怒的他夺了金丹丢进思悔谷。悉心教导三十年的大徒弟语带不屑:“师父与纪师姑为大局舍身,你却斤斤计较。”
【目录】
第一章
第二章
...
第三章2024-10-19 14:48:09
【原文摘录】
“师父与纪师姑为大局舍身,你却斤斤计较。”
视若亲生的养子冷笑连连:
“我当年若被纪师姑收养就好了。”
就连我视若至宝的小女儿也嫌弃我:
“纪姨才配做掌门夫人!”
行,那我摊牌了。
我扬扬手里的破布:“真的秘籍,在我这。”
朝云门的护山结界一夜之间全部消失。
门派百余门生,方圆几百里数万百姓陷入危险。
云辞安愁白了头。
我特意抓了瑶山灵鸡为他补身。
他却一把掀翻。
“门派危局,你还有心思吃饭!”
丢下句“一无是处”就拂袖而去。
瓷碗碎得触目惊心,煨了大半日的鸡汤流了一地。
我默默,蹲下身收拾起来。
“昭昭?你怎么来了!”
门外响起云辞安兴奋得略有变形的声音。
手一僵,被碎瓷片割出血来。
成婚四十年,云辞安只有见到纪昭昭时才这般失态。
“师兄,我得了染烟墨秘籍,可解朝云门燃眉之急!”
虽年近半百,纪昭昭的声音依然清脆如少女。
我心一惊,向门外望去。
看着装裱精致的秘籍,云辞安像一下年轻了二十岁:
“染烟墨可是结界宗师李敬的毕生结晶。”
“这等江湖失传的结界秘术都能被你得到,昭昭果然福慧双修。”
大徒弟把纪昭昭让到上座:“谢纪师姑救朝云门与周围百姓性命!”
养子为她恭敬奉茶:“师姑,此次定要多住几日。”
小女儿亲热地搂着她:“师姑上次送的梅花步摇好好看,可惜我娘不许我戴,还摔坏了!”
“师姑再给你买一个便是,”纪昭昭朝她挤挤眼,“这次别让你娘看见。”
我侧过身,让门将身形挡得更严实些。
低头看见仍在渗血的伤口,暗暗苦笑。
平日里,除非有必要,他们都不肯与我多说一句话。
如今,他们五人倒热热闹闹,像真正的一家人。
说笑一阵,纪昭昭才开口:
“师兄,染烟墨要金丹中期的两人双修,方可练成。”
“需劳烦你与嫂嫂了。”
云辞安晶亮的眼暗了,像极难启齿般:
“冉嫣……她仅是金丹初期。”
其他三人也面露羞窘。
纪昭昭惊讶:“嫂嫂做朝云门当家主母四十年,怎会……”
云辞安眼底闪过嫌恶:
“她资质平庸,让昭昭见笑了。”
大师兄却眼睛一亮:“师姑,您不是金丹中期吗?”
云辞安猛然抬头。
我冷眼看他一个六十岁的人,竟露出十几岁毛头小子的激动。
闭起眼睛不愿再看,拳捏得太紧微微发颤。
任凭伤口血珠连线也无知无觉。
纪昭昭羞红了脸。
眼尾不多的几根皱纹上都染上风情:“为救朝云门,我自然责无旁贷。”
“只怕嫂嫂不愿。”
—— 引自章节:第一章
大徒弟皱眉:“师娘,师父和纪师姑为救朝云门大义舍身,你还要斤斤计较?”
养子冷笑:“若是母亲你平日修炼用心些,这次也不必麻烦纪师姑了。”
小女儿靠着纪昭昭:“父亲为门派劳心劳力,纪师姑也潜心修炼,母亲你每天在干什么?”
一声声质问,像淬了毒的暗器,招招见血。
真没想到,这是我付出一生心血照顾的家人射来的。
纪昭昭拉拉这个,扯扯那个:“好了,都是一家人,消消气。”
“给我个面子。”
几人闻言便缓了神色。
除了云辞安。
“其他我都能忍你,唯独污蔑昭昭不行!”
“事关门派存亡,不容有失,”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反正你也成不了大事,就拿你的金丹为昭昭固体吧!”
我瞳孔猛然收缩!
金丹由毕生精气神凝聚而成。
我天资平庸,花了四十年才堪堪结成金丹。
而且,要取金丹,就要在我神志清醒时将其生生从我丹田中剖出!
我已五十四岁了,不可能再结金丹,剖丹便等同被废。
这一切,云辞安是一派掌门,怎会不知?
指尖的痛楚直达心中最柔软处。
我扫了一圈。
我挚爱的夫君。
我手把手教导照顾的孩子们。
没有一人有为我说话的意思。
微驼的身体又佝偻了几分。
与纪昭昭挺拔秀丽的身姿一笔,老态尽显。
一旁,云辞安也仙风道骨,如松柏挺立。
不知什么时候起,我在他面前习惯低头垂眼。
罢了!
我努力挺起脊背与云辞安平视:
“云辞安,你想好。”
“若你今日动手剖丹,你我情分也烟消云散。”
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云辞安冷嗤一声,“无知妒妇,口出狂言。”
他的佩剑猝不及防刺出。
足以让灵魂都蜷曲的剧痛,铺天盖地。
失去意识前,我在昏花的视野里看到孩子们簇拥着纪昭昭离开。
“太血腥了,别脏了您的眼。”
以及,纪昭昭嘴角谁也没注意到的一抹笑。
半死不活的我被丢进思悔谷。
这里阴暗潮湿,虫蚁为患,专门关犯错的弟子。
我昏迷了三天三夜,几乎没命。
朦胧中,云辞安好像来了,冷着脸问我知错没有。
我忘记回了句什么,只记得他离开时下令封锁思悔谷。
前来锁谷的两个弟子悄悄给我带了伤药和食物。
“师娘是朝云门主母,师父这么做不妥吧?”
“唉,师父这些年对师娘,我们不都看在眼里吗?怕还比不上纪师姑一根汗毛呢。”
“只可惜我们地位卑微,只能做这些小事回报师娘了。”
……
在生死线徘徊时,恍惚又见大婚那日被婚服染红眉梢的云辞安。
—— 引自章节:第二章
现下,这暗道倒是救了自己的命。
我忍着疼去够高处的药柜。
灵药阁的药草进出都是我管的内务,自然驾轻就熟。
手快碰到把手时,却听外面有声音。
“大师兄,灵药阁这几日运转有点乱,师母什么时候回来?有几个药夫说不见她不给药。”
“她犯错受罚。药夫无非要钱罢了,多给点,让他们少啰嗦。”
“不是的,他们说师母对他们有恩……”
大徒弟打断,话中满是冰冷机锋,“要不是师父念着情分,她早被赶下山去了。”
“啊!可你以前不是说,师母助你启蒙,还指点你……”
大徒弟厉声道:“帮我启蒙的是师父,指点我的是纪师姑,跟那个庸妇有什么关系?!”
“休要再提!”
我的眼神冷了下来。
大徒弟入师门时不过十岁。
云辞安对首徒期盼很高,教得又严又快。
我总会把哭到咳嗽的他抱回房。
一边给他布满鞭痕的手掌涂上药膏。
一边把云辞安教的掰开了揉碎了再给他说一遍。
云辞安没耐心看他练剑。
我就陪着他在山腰那棵凤凰树下练。
从清晨到日暮。
从暮春到寒冬。
一次,他不小心刺伤了我,捧着我流血的手掌大哭。
“师娘,我以后定对你好,不让你受伤!”
我温柔地抹去他额上的汗水,说师娘没事。
他什么时候变了?
大概是从那年纪昭昭参战荣耀来访,来朝云门“小住”半个月开始吧。
“你如此聪慧,怎么还练基础剑法?”
纪昭昭失声叫道。
大徒弟窘迫,纪昭昭给他示范了几个剑招,果然华丽炫目。
他感激地拱手,从此冷眼待我:
“看来,师娘是不希望我脱颖而出。”
腹部的疼痛将我从回忆抽离。
我闭了闭眼,打开药柜。
还没碰到灵药,迅猛的灵力就把我击倒在地。
我哇的呕出一口血!
“我就料到你会深夜来偷灵药,早早布了局。”
我哈哈一笑:“你最近灵力退步不少,也只够对付我这种庸妇了。”
闻言,他变了脸色,喝道:
“罪妇不知悔改,偷盗灵药,给我押回思悔谷,不许给她送饭!”
好好好!
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儿啊——
我脸上不复往日慈爱,念动长久没用的术语,双手结印。
紫色的护体结界拔地而起。
他还来不及目露惊疑,就被陡然膨胀的结界弹到半空。
重重砸下!
“这是……高阶护体结界!”
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,衣服险些被撕成碎片。
可他全然顾不上,只瞠目结舌地看着我。
我手抱灵药,侧脸啐一口带血的唾沫,笑道:
“在我这,你学得还远不够呢,我的好徒儿。”
—— 引自章节:第三章